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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情庐隐惊世骇俗的婚恋

2011/06/21作者/张昌华阅读人次/6619我要评论(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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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读:庐隐是当时与冰心齐名的“五·四”女作家。诚如她的名字所昭示:“庐”的真面目已被“隐”去。在近半个世纪的岁月里,她鲜少被人提及,近年才刚刚“出土”。她的惊世骇俗的婚恋又比她的作品更为世人所关注——性格即命运。…

  上世纪初叶,是英才辈出的年代,尤值称道的是巾帼不让须眉。仅以“五·四”时期北京女高师而言:苏雪林、冯沅君、黄庐隐、毛彦文、石评梅、陆晶清、谢冰莹及许广平等,日后的她们或是成为卓有建树的学者、作家、教授,或是成为反封建、追求女性解放,为社会做出贡献的英才。让人颇为惊异的是,她们的婚恋、人生遭际都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幸或坎坷。其中最为悲情的当属庐隐。

初恋男友林鸿俊

  庐隐是当时与冰心齐名的“五·四”女作家。诚如她的名字所昭示:“庐”的真面目已被“隐”去。在近半个世纪的岁月里,她鲜少被人提及,近年才刚刚“出土”。她的惊世骇俗的婚恋又比她的作品更为世人所关注——性格即命运。

  庐隐(1898—1934),原名黄淑仪,又名黄英,福建闽侯人,父亲是举人。她出生时,恰逢外祖母去世。母亲视她为“不祥的小生物”,情感的屏幕上蒙了层阴影。生母不愿亲自喂她,雇一奶妈喂养。小庐隐模样不俊,身上长满疮疥,脾气倔强不讨喜,且好哭。家人均厌恶,差点被父亲扔进江流溺毙。奶妈看她太可怜,将她带回乡下抚养。3岁时,父亲鸿运高照,放任长沙知县,庐隐才被接回。三年后,厄运陡至,父亲突然病故。寡母带着庐隐兄妹五个来到北京,寄居在舅父的屋檐下。家庭的歧视、冷落严重地伤害了庐隐幼小的心灵。九岁那年,庐隐被送进收费低廉的女子慕贞学院接受启蒙教育,她“没有爱,没有希望,只有怨恨”地度过了灰色的童年。所幸大哥黄勉对她比较关爱,助她考进了女子师范学校,读了五年。庐隐聪明、勤奋,在师范学校时大量阅读古今小说,林纾译的三百多种小说,她都看了一遍,被同学称为“小说迷”。她在《红楼梦》《西厢记》和《玉梨魂》的恩爱情仇中植下了文学的种子。

  17岁的庐隐已出落成大姑娘了。但她长相平平,扁平脸,塌鼻子,又矮又瘦。她自嘲“短小精悍”。已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了,同住的姨母家来了位亲戚叫林鸿俊,曾在日本留学,因父病回国,在北京逗留期间,与庐隐相识。林鸿俊长庐隐三岁,他欣赏庐隐的聪明、干练和善良,托人向黄夫人提亲。黄夫人觉得他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,拒绝了。林鸿俊很伤感,写信给庐隐,倾诉对她的仰慕,坦述自己幼年丧母、青年丧父的凄凉身世,以及不能与之结为秦晋之好的悲哀和绝望。这信引发了庐隐强烈的共鸣和同情,激起了她对母亲的势利的一腔义愤。“一个南方人,具燕赵慷慨悲歌”之气的庐隐,毅然决然地向母亲表示:“我情愿嫁给他,将来命运如何,我都愿意承受。”母亲了解女儿执拗的性子,只好退让,提出的条件是对方必须大学毕业,学有所成后方可成婚。林鸿俊欣然接受,在婚约上签了字。庐隐为林的学费四处张罗,有一位亲戚动了恻隐之心,资助了林鸿俊两千元。

  林鸿俊如愿以偿考进了北京工业专科学校。这时庐隐高中毕业,当时大学不招女生,她便在中、小学代课,游走于北京、安徽、河南之间。两年后,北京女高师招生,庐隐要去报考,母亲极力反对。庐隐为筹学费,又到安徽教了一学期书,积攒了200元,于1919年秋报考女高师,因错过考期在国文专修科旁听。一学期后因成绩优异与同为旁听生的苏雪林一起转为正班生。

  那时,受“五·四”新思潮的影响,学生们的思想十分活跃。庐隐借李清照的词句“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”述志。今天集会,明天游行,后天讲演,活跃非常。她被推选为学生会干事、福建同乡会代表,与学生会主席王世瑛、陈定秀和程俊英三人年龄相仿(班上年龄长的有抱孙者),志趣相投。四个人自制统一服饰,上着灰线套衫,下穿花边黑绸裙,颇有游侠味。四个人出入相随,形影不离。庐隐说:“我们四个人就像战国时代的四公子,我是孟尝君,他有狡兔三窟(教师、作家、主妇)。”一时,“四公子”雅号传遍校内外。庐隐的文章写得俏拔,连自视甚高的苏雪林都说她“每遇作文时,先生发下题目,我们伊唔苦吟,或终日不能成一字,庐隐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,按着纸,笔不停挥地写下去,顷刻一篇脱稿。”庐隐此时开始在报刊上发表文章,纵论社会,阔言人生,倾诉女性的苦闷与烦恼,向往女性的自由、解放。她悄悄地将自己与林鸿俊的恋爱过程写成《隐娘小传》,以表达她不计门第,不讲地位、金钱的恋爱观。

但现实是多变的

  林鸿俊是个勤奋好学的青年,大学毕业后,要求庐隐践诺与他结婚。庐隐以自己还没毕业为由拒绝。在庐、林订婚后的交往中,两人志趣不同,渐生分歧。林虽经过“五·四”的洗礼,但思想守旧。特别是林毕业后,在山东糖厂当工程师,有经济实力,能让妻子享受闲适优厚的生活,他便劝庐隐在多事之秋的年代不要过多地抛头露面,不要热衷于社会活动,而应做一个相夫教子贤惠的知识女性。同时还表示他不满足现状,准备报考高等文官。云云。庐隐对林鸿俊这种庸俗的思想本就不满,又听说他这个工科出身的人要去报考高等文官,甘当军阀政府的政客,更为恼火。她对好友程俊英说:“林来信总讲他目前的地位、收入、享受,太庸俗了。我已经回信,请他另找高明。”性格豪放磊落的庐隐,真的与林鸿俊解除了婚约。

  庐隐当初为“仗义”与林订婚,时下又因道之不同而与林分道扬镳。她的初恋,来也匆匆(草率),去也匆匆(干脆)!显然,个中不乏他因。

有妇之夫郭梦良

  1919年初冬,庐隐在北京学界福建同乡会成立大会上,结识了郑振铎、郭弼藩(梦良)等人。郭梦良时为北京大学哲学门的学生,在北京学联兼职。大会上,他睿智、简短的发言引起庐隐极大的兴趣。那时,男女生分校,大家相互不认识。开会时还男女分坐,中间用一条大白布作“三八线”。这次同乡会上,为弘扬“五·四”精神,大家决定创办《闽潮》杂志,由郭梦良任编辑部主任,庐隐是编辑。他们由此相识、相知、相爱起来。

  郭梦良(1897—1925)是个性格沉稳、有思想、有大志的青年。他的人品和才华令庐隐倾倒。特别是郭的文章写得相当出色,颇多创见,是位饱学之士。郭梦良也欣赏庐隐,在频繁的接触中作不懈的追求。他向庐隐坦言,他是有家室的人,20岁时父母包办成婚,与妻子谈不上爱情。他是新婚一月后才入北大的。

  庐隐陷入两难的困境:一边是已订婚的林鸿俊,一边是有妇之夫郭梦良。她在《海滨故人》中尽情宣泄了她的彷徨、苦闷:“青年男女,好像一朵含苞未放的玫瑰花,美丽的颜色足以安慰自己,诱惑别人……但是等到花残了,叶枯了,人家弃置,自己憎厌,花木不能躲过时间空间的支配,人类也是如此……恋爱不也是一样吗?不是和演剧般,到结局无论悲喜,总是空的呀!并且爱恋的花,总是衬着苦恼的叶子,如何跳出这可怕的圈套,清静一辈子呢?”一次“四公子”在王世瑛家聚会,横卧在一张大床上聊天,庐隐就这揪心的烦闷征求朋友们的意见。她说:“我倒没什么问题,退婚罢了,就是郭梦良不忍抛弃无辜的妻子。”三个好友尽谏诤之责,几乎众口一词:请她慎重考虑。庐隐也感到人言可畏。她曾想离开郭梦良,可又禁不住他的一往情深。

  1921年庐隐加入了茅盾、郑振铎创组的文学研究会。她是第一批会员,登记的序号是13,是继12位发起人之后的第一位会员,也是首批21位会员中唯一的女作家。她的《一个著作家》经郑振铎推荐,已在全国最有影响的茅盾主编的《小说月报》上发表。这大大鼓舞了她创作的自信,她由此正式开始文学生涯。

  庐隐就是庐隐,独一无二的追求个性解放的新女性。面对家人的责难,亲朋的嘲讽和世人的唾骂,她竟向郭梦良坚定地表示:“只要我们有爱情,你有妻子也不要紧。”一语惊天下。庐隐一意孤行,于1922年夏在上海与郭梦良以“同室”的名义结婚。这一惊人之举震动了文坛乃至社会。

  然而,新婚的欢乐是短暂的。婚后,庐隐与郭梦良遵郭父之命回福建老家探亲,与郭的前妻同住在一个屋檐下。自尊心极强的庐隐这才体会到“做小”的尴尬和卑微。她遭受到冷遇、歧视,犹如掉入绝望的深井。我行我素惯了的庐隐忍受不了“胯下之辱”,1924年,她在致好友程俊英的信中辛酸地哀叹:“……过去我们所理想的那种至高无上的爱,只应天上有,不在人间。……回乡探视,备受奚落之苦,而郭处之泰然。俊英,此岂理想主义者之过乎?”愤闷郁结在胸。

  悲哀的是,本生活在北京的庐隐的母亲黄夫人,从内心是爱女儿的。当初庐隐执意与林鸿俊订婚,她做了让步。为成全女儿,她将私蓄2000元托亲戚之名,资助林鸿俊上大学。后来,庐隐闹退婚,也罢。可她竟然下嫁一个有妇之夫“做小”。庐母遍受亲友、街邻的冷嘲热讽,无地自容,不得不迁回老家,终日郁郁寡欢,不到两个月便告别人世……

  庐隐与郭梦良又回到上海。郭梦良忙于自己的事业,创办上海自治学院,研究人生哲学,编辑《人生观大论战》,忙得席不暇暖,无法陪伴庐隐。是时女儿出世了。庐隐在致程俊英的信中大叹苦经:“我现忙于洗尿布,忙于柴米油盐,而收入甚微,不得不精打细算。营养不良,我们身体都欠佳。啊,这就是人生!”厄运接踵而来,郭梦良本就有肺病,由于积劳成疾,一病不起,于1925年10月6日撒手人寰,把10个月的女儿郭薇萱留给了庐隐。面对灭顶之灾,庐隐硬撑着把郭的灵柩护送回福建,与郭的父母及前妻一起过了度日如年的8个月。她揽镜自怜:“我常自笑人类痴愚,喜作茧自缚,而我之愚更甚于一切人类。”在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,为了生活,庐隐于1926年夏回到北京师大附中教书,与好友石评梅成为同事。石评梅的情人、中共一大代表高君宇病逝,葬于北京陶然亭。庐隐以此为素材,写了《象牙戒指》。庐、石同是天涯沦落人,她俩终日以烟打发时光,以酒遣愁。或去陶然亭面对垒垒荒坟,放声痛哭;或强作欢颜,狂放高歌,游戏人间……郭梦良死后,庐隐写了啼血文字《郭梦良行状》,三周年时又写《雷峰塔下——寄到碧落》,以“这断藕的残丝”,敬献亡夫的在天之灵。

  毁灭性的打击接二连三,1928年9月30日,庐隐最亲密的挚友石评梅患急性脑膜炎猝亡。庐隐深悟到生命的脆弱如荷叶上的露珠,绝望中感叹“死比生乐”。

  这时的庐隐虽是孤雁一只,但她的声名还是招来一些形形色色的追求者。一个在政法大学读书的叫瞿冰森的青年,是郭梦良北大好友的弟弟。在一次宴会上他与庐隐邂逅,对庐隐寄予很深的同情,关心、体贴、劝慰庐隐,并向她表示爱意。庐隐干涸的心田自然希望得到爱的雨露,但她考虑自己的处境,有点自卑,觉得“我不应当爱他,也不配承受他的爱”。她抑制情感的依恋,理智地拒绝了他。可瞿冰森并不理解庐隐的良苦用心,反用刻薄的语言讥讽她,而且竟带着一位靓丽的少女到庐隐面前炫耀。庐隐被击垮了,她真想一死了之。

“小爱人”李唯建

  庐隐新寡时已年届三十,本就其貌不扬,加之心伤累累,她已把爱的梦想锁在心灵深处。郭梦良死后,她向“四公子”们表示:“我学静轩,抱独身主义,孤云般自由自在!”“庐隐丧夫后的一段光阴过得极为苦闷,生活倾向于颓废,常常喝酒喝得大醉。追求她的男人颇多,她一个也不放在眼里。高兴的时候,会对这些人稍稍假以辞色,与其宴游,若有人开口求婚,庐隐必将对方大大排揎一顿,将其轰出门去。”“这时候的庐隐似微有点玩弄男性的倾向,大概是由于心理过于郁结使然。”苏雪林如是说。

  一个青年大学生,悄悄地走进了庐隐的视线,他叫李唯建。

  李唯建(1907—1981),成都人,1925年考入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,青年诗人,长得很帅气。常在报刊发表诗作,已与徐志摩、沈从文、邵洵美等名流有了交往。庐、李的相识,确是缘分。某次,李唯建经梁漱溟介绍去北大哲学系拜访林宰平教授。李见林的书桌上有本庐隐与人合编的《华严月刊》,崇拜名人的他便萌生了拜访“浪漫女作家”庐隐之念。经林宰平介绍,他们相见了。初次见面,李唯建因路遥没能守时,庐隐面露“一些不豫之色”。但深入交谈后,两人在情感的深处产生了火花。李唯建是孤儿,早年丧母,他的潜意识中渴望“一个好的有力量的乳母”。而庐隐长他8岁,创作上又是成功人士,正是他想要的对象。

  他们相识之后,便开始频繁地书信往来。通信时,李唯建自称“异云”,庐隐署名“冷鸥”。浪漫诗人李唯建在了解了庐隐坎坷的经历后,予以极大的同情,他自语“同情心太大太深,便变为伟大纯洁的爱了”。一只孤独的“冷鸥”在一片漂泊的“异云”中翱翔穿行起来。李唯建在信中渐谈渐深,大胆地表白:“我愿你把你心灵的一切都交给我,我虽是弱者,但担负你的一切我敢自夸是有余的!”甚而膜拜道:“你是我的宗教,我信任你,崇拜你,你是我的寄托。”面对情感的爆发,庐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,李唯建的骑士风格、浪漫情怀和生性的随便,她是体察到的。庐隐还比较冷静,先是婉拒,后是疑虑,她直言:“我爱你太深,便疑你也深。”然而,信越通越多,话题越来越深入,越来越直白。庐隐心灵的渴望,生理的需求,使她面对难以抗拒的诱惑再也无法招架:“请你用伟大的同情来抚慰我吧!”李唯建烤化了庐隐,终使庐隐眼前的“世界变了颜色”。庐隐情不自禁地融入了李唯建的怀抱。

  20世纪20年代的北京,庐隐是当红的作家。当初她与林鸿俊解约,公然下嫁使君有妇的郭梦良“做小”;如今新寡的她又带着前夫的孩子与一个小她8岁的大学生恋爱,这是一桩货真价实的爆炸性桃色新闻。社会舆论,亲朋故旧的指责、嘲笑、谩骂铺天盖地而来。一向具大丈夫气概的庐隐奉行“生命是我自己的,我凭我的高兴去处置它,谁管得着”的心态,坦然以对。倒是她的老同学苏雪林为其辩护:“不应当拿平凡的尺,衡量一个不平凡的文学家。”

  庐隐、李唯建将他们68封“没有一句,甚至没有一个字是造作出来的”情书,发表在陆晶清、谢冰莹合编的《华北民国日报·副刊》上,后结集为《云鸥情书集》在上海出版。庐隐的好友王礼锡在序中评论说:“这一束情书,就是在挣扎中的创伤的光荣的血所染成。它代表了一个时代的青年男女们的情感,同时也暴露了这新时代的矛盾。”

  1930年8月,庐隐辞去北师大附中教职,与她的“小爱人”(谢冰莹语)到日本度蜜月。

  蜜月随着流水的日子淌去,积淀的是平淡。淡至发腻、发涩、发苦!

  1931年8月,他们夫妇由杭州到上海。庐隐实现了她的“三窟”:教书(工部局一女中);写作(最大的收获是以“一·二八”抗战为题材的长篇小说《火焰》,突破她惯写恋爱和知识分子的框子,做出了有价值的探索);做家庭主妇。但生活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美好,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艰辛、繁琐累得她“像负重的骆驼”。“小爱人”李唯建呢,当初“你是我的宗教”的誓言已忘在脑后。他生性疏懒,不好好工作,长期闲散在家,又有大男子主义思想。庐隐曾劝他努力上进,他如风过耳。他不干家务,要求庐隐既做职业妇女养活全家,又做贤妻良母;特别是对两个同母异父的女儿有明显的区别对待。这令庐隐十分伤心:喝酒浇愁,打麻雀消愁。而“小爱人”李唯建却趁庐隐外出打麻雀消遣的当儿,不时溜出家门。以致有朋友在灯红酒绿的四马路碰见他时“疑心他在逛什么,哀叹‘这位女作家太不幸了’”(程俊英)。朋友们为了替庐隐分担,出面请舒新城介绍李唯建到中华书局编译所工作。

  天妒英才。1934年5月13日,庐隐分娩时难产。为了省钱,他们没上医院,请民间的接生婆接生。子宫被接生婆划破,一滩鲜血,带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。庐隐在转往大华医院的救护车上留下了遗嘱:“开追悼会要用基督教仪式,口中不断地念上帝,主。”庐隐就这样匆匆地走完了她36个春秋的人生之旅。

  庐隐离世,李唯建悲痛欲绝,已不能作为。庐隐的后事由舒新城、刘大杰操办,葬于上海公墓。27岁的李唯建贫穷之极,无力抚养两个女儿。舒新城又出面,邀请庐隐的生前好友把庐隐的哥哥黄勤请到上海,将郭薇萱交给黄勤抚养,庐隐的著作版权也归她所有。庐隐周年,李唯建写《忆庐隐》追怀,70岁时又作自传体长诗《吟怀篇》回忆与庐隐恋爱、生活的往事。“冷鸥空留逐波影,异云徒伤变幻性。”煞是委婉动人。

  冷鸥衔走了异云。庐隐这朵“五·四”文坛上的奇葩凋谢了,诗人李唯建也自此在文坛上消失了。1981年11月,李唯建逝世于成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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